入夏以来,莱芜市大部分时间气温持续在30℃以上。厨房里遍布的烤箱和炉灶,让厨房成了酷暑中最热的地方。有些酒店厨房温度超过50℃,在这50℃的高温中,厨师们马不停蹄地配菜、下锅、翻炒、调味。就在我们吹着空调等餐,抱怨天气炎热的时候,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厨房里,厨师们正忍受着几倍于我们的炎热,辛勤地为我们准备着菜品。
孔子说过:“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存焉。”对于中国人而言,“饮食就是生活,生活就是饮食”、“民以食为天”。天,恐怕是中国至高的尊称了,“悠悠万事,唯此为大”。逢年过节、亲友聚会、喜庆吊唁、送往迎来,不管喜悲,不论贵贱,似乎都离不开吃。“吃”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不可撼动。所以有人说,厨师是天下最崇高的职业之一。可谁又知道,终日战斗在“水深火热”之中的厨师们有多么辛劳,尤其是在夏季。
穿梭在“火线”
7月26日中午12点30分,记者来到1982休闲部落餐厅的厨房,厨房的温度大概有50℃到60℃,热气逼人。炉口喷出的火焰声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,让人觉得耳边一片嘈杂,更让人觉得燥热。27岁的厨师王兆杰正和同事们紧张地忙碌着,一盘肉被倒进锅里,翻炒几下,立即在锅中燃起了大火。油烟和火舌散发出令人难以靠近的温度,王兆杰和厨师们则一脸严谨,马不停蹄地工作着。下午1点30分左右,忙碌了一中午的王兆杰走出厨房,浑身的汗水让王师傅看起来像刚从水里出来。站了一会儿,王师傅才摘下帽子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,擦起了额头上的汗。“在厨房里要为顾客负责,一定不能让汗沾到菜品的任何一个环节,所以不能乱擦汗。我总是戴着帽子,脖子里扎一条毛巾,这样一来就更热了。”王兆杰说,“今天中午,我一个人做了60多道菜,基本上没离开炉口。因为是盛夏中午,客人不是最多,晚上会更忙,要是不注意,很容易中暑。最难受的是油烟的温度和味道,有时候晚上下班回去,洗好几遍澡都觉得浑身一股油烟味,总觉得白天工作时裸露的皮肤被烤得生疼。”
厨房里热浪滚滚中午的饭点过后,记者再次走进1982休闲部落的厨房。下午3点半,师傅们都已经忙完了,厨房里被收拾得一尘不染,干净明亮。虽然厨房里已经都停火了,可一进屋,记者依然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。观察了一遍记者发现,厨房里有四个并排的炉口,两个大电烤箱,一架铁板,都散发着让人不想靠近的余温,电冰箱、餐具高温消毒柜等所有的电器都释放出温度。这还是在停火以后,要是中午或晚上正忙的时候,四个炉口都喷着火焰,电烤箱里烤着食品,锅里冒着热气,再加上升腾的油烟……可以想象厨房里会有多热。
“火线”上的一天“我每天早上8点来到厨房就和其他厨师开始做准备工作――― 检查冰箱、炉灶、抽油烟机,点验餐具、采购交接菜品原料,然后就开始洗菜、备菜,为中午做好准备。准备工作非常重要,如果有一个环节出纰漏,可能中午最忙的时候就要出问题。一直到10点半左右,我们上午的准备工作才基本结束,这时候才开始吃早饭。吃完早饭,基本上就是上客的时间了,这时候我们就站在各自的岗位前准备工作了。我们店的厨房管理很严格,就像打仗一样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岗位,该干什么干什么,决不能到处乱走,给别人帮忙,如果这样,一旦忙起来,可能就会漏单,错单。基本到下午1点半以后,才能忙完,这时候客人基本已经吃完或点完菜品了,我们就开始打扫厨房卫生,收拾餐具和厨具。等到油污干了,厨房就不好打扫了,所以必须趁热打铁,尽快把厨房打扫干净。这时候我们一般不会离开厨房,因为会有些没吃饭的客人继续点单,或者有耽误了正常午饭时间的客人来就餐。大约下午4点半左右,我们才能吃上午饭,也不知这能不能叫午饭。吃完午饭,立刻着手准备晚餐时间的工作,5点半以后,陆续有客人上座,我们又开始了紧张的忙碌。等到晚上10点半左右,外厅服务员打扫完卫生,确定客人都已离开或者不再点单了,我们才开始准备吃工作餐,然后下班。如果有客人还在店里消费,我们就必须留一个人值班,以备客人还有什么需要,所以晚饭也往往得等到晚上10点半以后。这就是我们的一天,忙碌的一天。尤其是夏天,这一天不知道要湿透几次衣服,每次从厨房走出来,不管外面多热,我们都会觉得非常凉快。”王兆杰笑着说。
酷夏带来“内”外伤在采访过程中记者发现,王兆杰和其他几位厨师,手上和胳膊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伤疤。看到记者在观察,王兆杰苦笑着把手往回缩了缩说:“没什么,这都是烫伤。尤其夏天,工作服都是短袖,烹调中难免会有油星或者热汤溅到身上。冬天气温低,没这么厉害。一到夏天,胳膊上手上很难有没疤的时候。”这时候,旁边的纪国军笑着说:“这都是外伤,干我们厨师这行,夏天最容易弄出‘内伤’。夏天厨房里太热了,为了保证菜品的卫生,我们决不能用电风扇和扇子,更不能用毛巾乱擦汗,头上的帽子也不能往下摘。不管天多热,雪糕和冷饮是绝对不能往厨房里拿的,在厨房里唯一能凉快点的方法就是喝冰水。平时,老板和外场的同事心疼我们,就老在忙碌的间隙,往厨房里送冰水。为了降温,我们也喝得很多,很容易就把胃搞坏了,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。外面酷热难耐,肚子里直冒冷气,一来二去就容易弄出‘内伤’。”